发布日期:2025-10-12 20:08 点击次数:120
南宋时期,有一个叫张老三的农村汉子,日子过得清贫,就像被揉皱又踩脏的粗纸,日益暗淡。
他每日清晨便拖沓着步子。走向村外,那座香火日渐寥落的小财神庙。庙内昏暗,财神像也灰扑扑的蒙尘。唯有张老三跪拜的蒲团,被他磨得薄而光亮。
他每次都喃喃祷告,财神爷呀,我连买米的钱都快没了,您开开眼,露点财给我吧。可那泥塑的神像,只是垂着眼皮,神情淡漠,他口袋里的铜板,仿佛自己长了腿,溜的越来越干净。
村中另一头,王员外府上却是另一番气象。每逢初一十五,王家后院小财神龛里,必定香烟缭绕,并且贡品丰盛,时鲜瓜果、精致点心,还有几锭小元宝,在烛火下幽幽闪光。
王员外恭敬上香,口中念道:愿商路通畅,南北货物流转,解四方伙计温饱,地方上添些活气。
说来也怪,他越是这般祭拜,生意越如溪流,汇入江河,愈发顺畅。这些鲜明对比,令张老三心中愈发不平,他认定是财神爷嫌贫爱富,怠慢了他这贫穷苦的人。
这天,他揣着仅有的几枚铜钱,又去那冷清的小庙,心里堵的难受。他正欲跪倒,却见那财神的肩头,积了厚厚的一层灰,蛛丝也随风飘荡。
展开剩余83%他又忍不住埋怨,哼!财神爷也势利眼,专挑高枝落,定是那王员外的香火熏的你舒服,瞧不上我这穷酸气味儿。他气冲冲拂去神像上的蛛丝,仿佛要扫尽那看不见的偏心,转身便走。
刚出庙门,还没走几步,张老三忽觉身后有个影子跟了上来。他猛一回头,竟是个衣衫褴褛,满面灰尘的老乞丐。
枯瘦的手颤巍巍的站在他面前,声音干涩嘶哑的说:行行好,善心的老哥,赏口吃的吧,饿的我前心贴后背了。
张老三自己腹中尚且空空如也,此时此刻听见“饿”字更是如同被狠狠戳中了痛处,一股无名火噌的直冲头顶。
他猛地一挥手,向驱赶恼人的苍蝇。滚开,我自个儿都揭不开锅了。哪有余粮打发你这路货色?滚远些,他越说越气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老乞丐脸上。
那老乞丐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,冲的一个趔趄,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,随即低下头默默转身,一步一挪,朝着王员外的深宅大院方向蹒跚而去。
张老三回到家,心头那股邪火还在乱窜,他越想越不是滋味,为何王员外求的,自己却求不得?
他昏头胀脑,竟摸出平日吃饭的那只缺口粗陶碗,狠狠摔在地上,连你也跟着作践我!
仿佛是他碎裂的指望和仅剩的体面,他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,只觉心灰意冷。天地间再无一丝暖意。很快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朦胧间,一阵异香悠悠袭来,清冽如深谷寒梅。张老三迷迷糊糊睁开眼。只见破屋之内,金光转。
白日所见的那个老乞丐,此刻竟披着华彩锦袍,头戴金冠,周身祥云缭绕。宝光熠熠!哪里还有半分褴褛之态。分明是那庙中的泥塑,活转过来的财神真容。
张老三吓得魂飞魄散。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,扑通跪倒,磕头如捣蒜。额头撞在冰冷的泥地上,砰砰作响。财神爷恕罪,小人有眼不识泰山。冒犯了真神。求您开恩啊!
财神爷端坐于虚空之中,面色沉静,并无怒容,目光却如能穿透人心。
张老三,你日日跪在庙里,所求何物?
“求财?求您老人家赏我大财呀”。张老三忙不迭的喊。
那王员外所求又是为何?财神爷语气平缓。
张老三回想片刻,支吾道。他好像说什么商路通畅,货物流转,还有伙计温饱。
“嗯,不错!”财神爷的声音陡然提高,金玉相镇,震得张老三心头一颤,你求的是财,只往自己怀里搂的财。他求的是路,求的是活水源头。
他日日供奉,心中装的是商路流转,伙计生计,是让钱活起来,如春水滋养一方土地。
而你,只知叩头要钱,恨不得把财神爷,我的口袋都掏空,庙门前的灰都积了寸厚。你可曾动过手指去拂拭?
只知所求,何曾想过回馈半分?那老乞丐立于你面前?分明是财神爷与你一次施舍的机会。那便是财富流转的活眼。是聚财的根基。
你呢,却恶言相向,如同亲手砸碎了,自己的饭碗。你摔碎的又何止是那只破碗?是你自己命里的财路啊。
财神爷句句如重锤。砸在张老三身上,他浑身冷汗涔涔。羞愧的无地自容。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。小人愚昧,愚昧透顶啊。财神爷慈悲,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。
金光渐渐淡去,财神爷的身影连同那清冽的异香,一同消散在虚空里。
张老三猛地从冰冷的地上惊醒。
窗外,天色已微明,他怔怔的坐着,财神爷那雷霆般的话语。仍在耳边轰鸣。他想起自己摔碎的破碗。想起对老乞丐的恶语。想起王员外那缭绕香火,和祷词。心口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。冷风灌入,却吹散了多年的迷雾。
他豁然起身。找出一小袋珍藏许久,连自己都饿极了,都舍不得吃的粗粮。
又翻出几个积攒下来。边缘都磨得光滑的铜板。快步奔向那荒僻的小财神庙。
庙内依旧昏暗清冷。神像依旧落满灰尘。张老三不再抱怨,他打来清水。仔仔细细的擦拭神像。拂去梁间的蛛丝。
他将那袋粗粮恭恭敬敬的放在供桌上。又将铜钱轻轻投入。那积满香灰的功德箱内。
做完这一些,他虔诚的跪下,不再哀告乞求,只低声道。求财神爷保佑,让我有力气,也能帮衬帮衬,左右邻里。做在做点实在事。
回家的路上,经过邻居李瘸子的那间破败倾斜的土屋,张老三停住了脚步,李瘸子正拖着一条残腿。艰难的修补着被昨夜风雨掀开的,茅草屋顶摇摇欲坠。
张老三没有犹豫。挽起袖子就爬了上去,接过李瘸子手中的活计。闷头干了起来。阳光透过新铺的茅草缝隙。落下来,照着他额上细密的汗珠。
李瘸子看着他。浑浊的眼里满是惊愕,继而涌出浑浊的泪。当晚,张老三回到家中。意外发现门缝里。塞着一小袋沉甸甸的糙米。还有一小块油纸包好的咸肉。
他捧着这意外的馈赠。粗糙的手指微微颤抖。昏黄的油灯下。他抬眼望向财神庙。那里空空如也!但他仿佛看到一点微弱却温暖的光。正从自己心底深处缓缓亮起。
庙堂香火。原来并非为贿赂神明,而是照亮自己蒙尘的心灯。张老三的粗碗碎了,手却在修补他人屋檐时重新握住温度。他未曾察觉那袋糙米与咸肉。依然是命运悄然拨转的轴心。
朋友们,当心念从所求的深井,转向活水的河渠。贫瘠的土壤总会松动,总有新芽在无声处生长。世间的财富如同山间清溪。只流向甘雨润泽的土地。滋养草木的河床。
老张摔碎的碗。终在扶起邻人时悄然的弥合。他空荡的米缸。终被善念的回响悄然注满。穷根不在泥土。而在心中吝啬的荒原。
真正的财神。是那个肯为他人撑起屋檐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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